【喻黄】鸦杀尽·第六章(HE中篇 双杀手设定)

·喻黄only

·前文指路

第五章

军训尾声啦 真的好辛苦啊朝五晚九根本没空码子otz

 我悄么声来更新一发 大家好久不见ww

关爱药药 从哈特蓝手评论做起

·老前辈魏琛闪亮出场 大家掌声欢迎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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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唉为了做情感咨询我俩十几年前的事儿都抖给你了。是不是还要加封口费啥的?”

     “你要给我不介意啊。但是……说真的黄少你当时没想过这人要害你什么的吗?再怎么说那可是联盟的人……”

     “想过啊,怎么没想过。说真的这么多年没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出落成了什么样。当时没觉得能怎么着,这时候回过头一想似乎还真的挺危险。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你没出事儿真是多亏了你那玄学的直觉啊?”

“直觉?哪有什么直觉。执念而已。”

 

夜晚,粉色系的饮品店,两个男人,面对面。

十年的职业生涯,就算无法磨练出超强的意志力,也足够一个人的思想变得麻木。因此他们此刻能够安然坐在仍零零落落坐着一些人的甜品店最角落窗边的位置,几分钟前鲜血喷薄而出的画面已经无法撼动他们分毫。

他黄少天是如此,而喻文州也一样。

想到这里黄少天终于挪开了自己的目光。喻文州被他盯着看了少说有三分钟,还一点反应也没有,坦然地看回去,也就看着他看了少说有三分钟。

黄少天转而看自己眼前的橙汁。想到几分钟前对方干脆地给他付了委托的尾款后淡定地问他要不要喝一杯的样子,又想到后来俩人搜寻半天没在附近找到一家酒吧,就近找了一家甜品店进来,结果发现里面剩下的顾客都是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黄少天跟着喻文州走进来的时候差点下意识一个转身直接就走了,而喻文州倒是雷打不动,坦然迎着路人的目光——黄少天又瞟了一眼他严肃的表情,和粉嫩嫩的挂满蝴蝶结画框的背景墙,觉得好气的同时,又突然觉得很好笑,一时间啼笑皆非,终于还是一偏头带着气声轻轻笑起来。

喻文州就看着他笑。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黄少天没转回头来,笑完之后脸上笑意退去,于是面无表情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街头,就再没动作。

喻文州看不见的地方,黄少天抱着座位上小抱枕的手攥得发白。

他上一次这样紧张,还是在第一次正儿八经杀人的时候。

他先前找空把一身服务员的衣服换了,把自己带来那一身丁零当啷的新潮装扮换上,把一刘海的发胶洗了洗用脱下来的衣服随便擦了擦,于是刘海变得乱七八糟。最后还顺手在耳朵上扣了个银耳环,瞬间就从正经服务员变成了不正经酷哥,谁也想不出这俩是一个人,整一个“衣抛脸”。

喻文州那一身百八万的西服也惹眼的很,不过他没像黄少天似的从头换到尾,只是把外套一脱换上了低调的风衣。

如果说要在他们这一行达到精英水平,“迅速换装”必定是一定要从内到外熟练掌握的技能之一了。因此现在这俩人完全不见刚刚商界老板和金牌服务员的气质,面对面坐在一起倒像是老师和学生。

关心学生的老师严肃地来找吊儿郎当的不良生谈话,不良生不屑一顾,要不是看在橙汁的面子上早就跑路,对于老师的教诲嗤之以鼻,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他对视线敏感得很,从附近坐着的几个女生悄悄投过来的灼灼目光里脑补出了她们脑补的这样子的发展。

“我不爱喝橙汁,”他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说出了他们进入这家甜品店以来的第一句话:“我更喜欢奶茶。珍珠多一些的那种。”

黄少天其实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对面喻文州听罢直接站起来要去收银台。

“哎哎哎坐下坐下,我就说说。我啥都能喝。”说着他还拿起来闻了闻,然后没管那吸管直接拿起杯子咕咚灌了一口。

喻文州想了想,坐了回去,轻声说:“没有毒。”

黄少天笑了笑:“你知道的,习惯了。当时我给你倒酒你不也试了试?”

“你以前最喜欢吃橘子,所以我以为你会喜欢橙汁。”

黄少天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愣了一下:“咳,我现在也蛮喜欢橘子橙子柚子这类……不过还是更喜欢奶茶……”

说完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他觉得话题的走向实在诡异得很。他觉得还是要主动出击,总不能真的来和人闲聊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不过他也没料到两个人同时开口时说的竟还是同一句话。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晃眼之间过去十年,世界都能天翻地覆,何况一个人。

黄少天情不自禁地再次看向喻文州的脸。这人已经完全长开了,骨架壮实了很多,身高居然比自己还高一些,几乎完全没有了记忆中那个瘦瘦弱弱经常生病的小男孩的影子。唯有那一双好似盛纳着千万尺深海的黑漆漆的眼睛还有着曾经的样子——他胡七八糟地想着,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长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里却愣是一点桃花般的笑意都没有……在如今尚还有迹可循的从前,他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是真开心还是心里有事,可是现在他已经看不透那双眼了。

他强压下胸口翻涌着的情感,磨了磨牙,犹豫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所以说,你这些年一直都在……呃。”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人家还会有保密协定,愣是把“联盟”俩字咽回了嘴里。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说话卡壳,而且紧接着还词穷了。

“我一直都在联盟里。”喻文州先于他开了口,听语气全然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他们当时总共带回去八个人。只有我活下来了。”

“我被带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上面的你的名字磨掉……我随便找了几块石头,磨了三个晚上。”他手里握着那条项链,伸手把它推到黄少天面前,“这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你不需要还给我……还有抱歉,我不得不磨掉那些字……”

黄少天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别开视线抿了抿嘴。他感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间叫他一声都发不出来。

“联盟内部的信息系统非常完善。我从五年前那里得到了你早就死去了的消息,”喻文州终于移开那股叫黄少天哪里都难受的目光,看向窗外,“我以为你早就在那个晚上被暴雨中的巨浪卷走……”他缓缓地长出一口气,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轻:“我每年都会去看你。”

黄少天攥着抱枕的那双手又紧了紧,似乎将要把布料抓破。

“……我们单干的这群人里,大部分都是黑户,”黄少天垂眸,跟抱枕较了会儿劲之后手上的劲儿松下来,连带着他一直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下来:“那个帮我弄黑户的人,也就是帮我把我的信息改掉的人说,那天晚上你们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那人还说只要他夜雨声烦自己不作死,联盟的人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想,”黄少天说:“我们大概是被同一个人骗了。”

话音刚落,喻文州就感到自己桌子底下放着的脚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门外向东七米开喇叭花的草丛后面、正对面不远处LED灯正下方、向西五米拉面馆门口。”黄少天一边低头假装自己在唑吸管,一边压低声音一口气报出三个方位,“是不是你的人?”

喻文州刚开始被蹭到的时候眨了下眼,听罢马上明白过来,表情变都没变但是眼神却一凛,也压低声音回他:“不是。你先走。”

黄少天听罢一挑眉毛,不客气地迅速吸溜吸溜把橙汁儿喝完一大半,终是觉得味儿太酸喝不动了:“那我先走了你买单吧反正你大概有vip卡也贵不到哪去吧?”

喻文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疑惑又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哦。我还以为你只是喜欢收集vip卡什么的……”他边说边迅速起身,顺带还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喻文州一眼,思绪回到了那个两人滚来滚去的酒店:“原来我没误会你啊你是真的……”

黄少天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斟酌着留给他一句“我这么些年过得浑浑噩噩,虽然见过是见过吧但也没想过那一档子事你懂吧我可能看你突然出现还变化这么大有些接受不了,其实你这样真的也没什么哈,你要在意的话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之后迅速往厕所走去准备躲开不知哪里来的人跑路了。

时间紧迫,他一句超长的话说得也非常得快,嘚啵嘚啵跟机关枪一样。喻文州和他许久不见也一下子没能适应这和十年前相比进化了不知道多少版本的语速,一时懵在了原地。    

直到他离开了五六分钟,把那段话放慢语速来回品了好几遍,又想起几天前他们刚重逢时发生了什么,喻文州才反应过来黄少天是什么意思。

彼时他刚刚拿起桌上还剩一半的橙汁儿只喝了一口,手一抖整个杯子倒了下去,咣当一声倒在桌面上,饮料洒了半个桌子。

他顿时觉得千古奇冤,有种想跟上去给人解释清楚的冲动。最终还是坐住了,反应过来一边扶起杯子一边慌里慌张抽出桌子上放的抽纸进行补救,抽了两张又觉得浪费纸摇了摇头,准备去找工作人员说一声让他们过来擦一擦。

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很久没这么手忙脚乱过了。

这时候外面又有人推门进来,玻璃门上挂的风铃荡得叮当响。

喻文州没管进来的人,左右看了看就起身径直去找从厕所里出来的清洁工,面上又挂上了和善而温柔的微笑。

和清洁工老大爷交流完,那个刚进来的人穿着送外卖的制服,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就要进厕所。

就像是一个刚送完一单子外卖外面进来借厕所的人。

喻文州伸出手拍到他的肩膀上。他拍的位置非常接近脖根,然后他手一翻,“送外卖的”就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不用去找了。你们追不上他的。”他轻声说,是如平常一般温和又叫人浑身发冷的语气。

他的袖口里有一把个头不大却锋利无比的弹簧刀,紧紧贴着人脖子上的大动脉。

 

黄少天从厕所窗户翻出来之后,迅速离开。

一路上他绕了几次路,躲过好几个监视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甩掉了还在跟踪他的那几个,在确定干净了之后也没回安全屋,在还剩一个站点的时候下了车,到了一个闹市区,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

他上翻下找,终于在自己衣服上五花八门的兜里找到一个硬币投进去。然后摘下自己的耳环,银色的耳环内部刻了一串数字——是电话号码。

当时这串号码本来会出现在自己最喜欢的刀的刀柄上,然而当时自己实在觉得太掉价,那人还是买了个耳环叫人刻在了耳环上。

不过他根本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有拨出这个号码的一天,这耳环和那枚海螺可不能比,海螺自己总是安稳护着,而耳环早就被自己不知道扔到了哪去。当他从叶修嘴里知道喻文州的代号时回去排山倒海地找,终于在一个神奇的角落里找到了它。

幸亏找到了。他一边听着耳边嘟嘟声一边想,另一只空着的手紧握着,骨头被他攥得咯咯响。

 “咔哒——”电话接通了,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气势汹汹气运丹田的喊声,伴随着洗麻将的巨响:“谁啊???”

黄少天气极反笑:幸亏找到了,不然还去哪挖这个杀千刀的老不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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