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锅药

·喻黄only

全文见合集

·这是一个杀手夫夫高调结婚大家一起随份子钱的故事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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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这就是你们当时遇到的意外？”只知道后半段剧情，而不知其中具体弯弯绕绕的徐景熙，在心中生出了几分隐隐约约的后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你们也不小心点。”

“你以为文州没想到？”黄少天喝了一大口温凉下来的水润了润嗓子：“又不是你，目光短浅的。文州早知道会有个大钉子钉在那里了。”

徐景熙听罢有些懵逼地伸了伸脖子：“那你们到底是怎么……”

喻文州忽然笑了两声：“就像你说的，这其实也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笑意又忽然地淡了下去：“这么一想我似乎确实容易忽略这方面的问题……”他思考着，眼神飘向远方：“如果当时我……”

“停停停，别想这些如果来如果去的了！”黄少天打断他，“既然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那么敬爱的喻文州同志——与其沉湎过去，是不是更应该思考一下如何改过自新呢？”黄少天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疯狂暗示。

喻文州“嗯”，沉思良久，才在那个拖着的“嗯”后面跟上了话：“在我认真考虑这一点之前，希望黄少天同志也能认真反省，痛改前非。”

被带着打了个太极的黄少天顿时有些气结：“……我们不是在讨论你的个人作风问题吗！你不能总这样跟我扔皮球啊，”黄少天有些自暴自弃地把头靠在桌子上：“你还我小时候乖巧可爱的喻文州！”

喻文州低头看着黄少天仰视着他的大大的浅色的眼珠儿，正色道：“我现在不可爱吗？”

“……”黄少天别过脸去：“可爱可爱可爱。”

“咳，”徐景熙已经把控好了节奏，适时打断了两人间的互动：“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个事儿吧，”黄少天调整状态快得就像被按了什么按钮，嗖地抬起头：“有我的锅。”

“嗯？？怎么又扯到你身上了，你不小心把自己暴露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历史遗留问题’嘛，”黄少天说：“你可能不知道是我干的，但你绝对听说过这个事情：七年前，联盟第一次大换血……”

 

“我至今都记得那一天，”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泛着蓝光的屏幕上的监控图像，看着图像里那个被帽子挡住了头发和大半边脸，还在朝这边竖着中指的青年：“眨眼间，那些有话语权的，有势力的，全死了。”

喻文州静静地看着他，面色如常。

在黑暗中，他悄悄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别在腰间的收音器。

几乎是同时地，画面里的黄少天迅速偏了一下头，然后果断地掏出手枪，朝着监控的方向来了一下——画面变为跳动的雪花。

中年男子并不意外，转过头看向喻文州，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容：“你总是考虑周全。”

“过奖了，严前辈。”喻文州平静地说，语气近乎冷淡：“像我们这种‘泥里摸爬滚打起来的’，可不得多留几个心眼么？”

 

“你要斩草除根，而我正擅长这个，”黄少天嘴里含着徐景熙开给他的含片，盘腿坐在床上，对坐在椅子上和自己面对面地喻文州说：“你没必要这么麻烦。我干的第一票，目标就是一群联盟里的大佬——我有经验，我可以直接去杀掉他，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斩草除根！”

“不，少天，”喻文州打断他：“你不能太早暴露。”

“怎么？”

“因为真正棘手的不是他。是他背后那个把他捧起来的根基势力。”

“那算是个老人了——五年前你听从魏前辈的指示去把上一批联盟老势力的主要头目全部灭口的时候，他就在联盟里有了自己的势力圈子了。”

“‘血封喉’，你可能听说过这个名字。在你把那些人弄死之后，那时的旧势力式微，而像我，像血封喉还有其他一些夹层势力，以非常迅速的速度将他们取代。其中势力范围最广阔，作风也最像那群被你杀死的旧头目的，就是他。”

喻文州脸色有些沉重：“并且他一直想招安我——不止我，还有你，夜雨声烦。只要是这种相对独立的强大个体，他都在关注着，所以，”喻文州严肃地看向他：“你可能会暴露。”

“如果到了那种地步，我会给你一个信号。我会假装自己还有被招安的可能性，努力和他周旋。”

“到时候王不留行会在后台帮你尽快出来。”

“老王他有没有暴露的风险？”

“有。但没关系。”喻文州笃定道：“他地位比较特殊。全联盟的信息库都仰仗他家族的势力，没人敢动他。但不排除……”

 

血封喉伸出手，“啪”地把室内的灯光按开。白炽灯有些惨白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白花花的墙壁，一排排机子，两个远远站着的人，和地上那一具毫无声息的尸体。

“是啊，没想到，”血封喉瞥了一眼地上那具临死前因为不甘而瞪圆了双目的尸体，表情变幻莫测：“你能耐真的很大。除了王不留行，连夜雨声烦也能为了你卖命。”

喻文州勾了勾嘴角，毫无感情地笑了笑：“严前辈才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做得如此不留余地，可不像前辈您的风格。王不留行现在还活着么？”

 

王杰希咬了咬牙，此时他的耳麦和收音器都开着，听到了喻文州那边传来的动静，马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们这次真是大动干戈啊，动刀都动到我头上来了，”他试探着说，加大了一点音量，“出了这么多人力去围堵？活捉还是灭口？”

黄少天不负众望地get到了他的消息，只见那第一人称视野的画面顷刻间从房间内转向了大地，最终变为一片黑暗。

“有多少人？”黄少天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王杰希额头上冒汗：“用得着吗，这少说也有……”

“别耍花招，”后面站着的人声严色厉地说了一句，然后爆了一句粗口：“妈的，你倒是提醒了我。”

抵在他后脑上上的枪纹丝不动，蓝牙耳麦连带着收音器被一起扯下来扔到了地上，一脚踩碎。

 

黄少天在听到耳机内传来的咔咔巨响，迅速抬手摘掉了耳麦。

源文件早已成功删除，本次任务的第一阶段目标已经完成。不过现在看起来情况不大妙。

他迅速走位，站立在源资料室的门旁边。只要有人进来，不论是从门口还是从窗户，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将人击毙。

但十几年来走在刀尖上的生活给他带来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那么多年来我头一次，头一次那么感谢那老鬼。”后来再次回忆起这次敢死任务的黄少天，以非常感慨的语气说道：“杀人和保命完全是两种概念。他的目的只是要那群人死，以便自己逃命，而基于此，他只需要把我当一个一次性的毁灭性武器培养，这样对他来说其实还省了很多事——但是他并没有。”

黄少天笑了两声：“不过一码归一码，他骗我这么多年的事情我还是记得的。”

“但他真的厚道。”

 

如果没有那几年的非人训练，黄少天大概也跟不会在那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听见那细微的滴答声。就算听到，也根本不可能在顷刻间完成一系列条件反射般的应对——他就像离弦的箭，几秒内完成了几个极富技巧性的动作，从大开着的窗户翻飞了出去，并且抬枪朝着走廊的黑暗里扣下了扳机——

枪林弹雨如期而至，他就地一滚就撞开了走廊另一边的房间的门里。

在堵住自己的耳朵之前，他心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雾草这群人玩这么大的吗可是枪法也太差了基本功不行啊”。

 

喻文州在听到雷声一般的闷响时，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顿。

血封喉表情淡然，似乎完全不惊讶。直到大楼微微的颤动停止时，他才不急不慢地开口：“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会去动他，”他笑了笑，“只是暂时‘控制’住了而已。”

喻文州冷笑一声：“就算是那样严前辈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他说，从表面上看起来，依旧非常平静：“联盟的武器库里可真是没多少炸药这种东西。”毕竟这玩意对于杀手来说过于招摇了。

“是啊，就是很看得起你们，”血封喉干脆地承认了：“我可是亲眼目睹过‘细微的疏忽’带来的致命后果。”

“所以我做事，向来讲究斩草除根。”

 

“不排除他会控制住王不留行的可能性。”喻文州说。

“嚯——那要不我们还是跟……”

“如果到了那种程度，”喻文州从床上把被子捞过来，把黄少天漏在外面的脚裹住：“他宁愿和王不留行翻脸也要控制住我们，那基本就可以确定……”

“确定什么？”黄少天听得很是入迷。喻文州在推测某些事物时那种条理清晰的思路令他感觉非常舒适，而这种预判带来的准确性，索克萨尔过往的“政绩”也能证明，是非常可观的。

“事情就会变得棘手了——他完全放弃了招安我或者你的可能性，”喻文州皱起了眉毛，说道：“他想直接取我的性命。”

 

“斩草除根。”喻文州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严前辈动用了很多人手啊——那么现在总共有几把狙正指着我的脑袋呢？”

他话音落下时，第二声闷响从地底传来，带来了时间更为持久的震动。

喻文州表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其实罕见地有些焦虑。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血封喉这个人，会为了对付这么区区几人，使用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而这一切竟是都源于五年前那一场联盟内部的大事件——他或许应该早点遵从内心那一点点小小的好奇心驱使，去问问黄少天，“夜雨声烦”在他干的第一票里，都留下过什么丰功伟绩的。时隔五年居然还能给目击者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在大事件发生时，他不在现场。也完全体会不到那种深刻的，未知所带来的恐惧。

 

黄少天灰头土脸地从一股股黑烟里跑出来，一边按照记忆里喻文州给他手绘的联盟地下形势图纸找路，一边反手用枪在追过来的打头的追兵头上砸了一下，在那个追兵疼叫出声并反击之前，抽出腰间的长刀干脆利落地在人脖子上抹了一下。

然后躲开另外几个追兵的枪击，电光火石间一群人就歪着脖子淌着血躺在了地上。

“靠，还是这玩意儿用着痛快。”

追他的人少说有二三十个，被他解决掉了那么不下十个之后还是追得很紧，似乎是抱着势必要将他这个联盟的外来客葬身此地，且尸骨不存的念头在追他。

虽说他们的身手（和大名鼎鼎的夜雨声烦比起来）实在是菜得很，可耐不住他们火力太猛，而那种微型的定时炸弹和抛式炸药实在是烦的要命，他自然无法硬怼只得逃命。

他没有听见脚步声，于是迅速地在倒地的几人身上翻找起来，搜罗一点弹药做长期对战准备。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

黄少天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种十几分钟前叫他头疼不已的微型炸药，几乎就要落到地上。

 

第三次闷响传来，喻文州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

“不要这么惊讶，我近来做事就是这么不留情面，赶尽杀绝。”血封喉缓缓往前走了两步，“而且我觉得只有‘事无巨细’，而不存在‘杀鸡焉用牛刀’一说了。更何况对面一个是索克萨尔，一个是夜雨声烦。”他停住，缓缓抬起手……

“你也许应该庆幸联盟大楼的位置这么偏僻，不然此时此刻，”他拉开保险栓，一把枪稳稳地指着喻文州的脑袋：“指着你脑袋的就不止一把枪了。”

 

“不要不识好歹，大人还是不太想与你撕破脸的。”

王杰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这年头谁还会用“大人”这种充满了中二感的称呼……

自从认识了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这两个人，他感觉自己正在向吐槽役的方向转型。

“你们觉得，你们现在的行为，”王杰希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势：“和撕破脸了有什么区别呢？”

“自然是有区别的，你看……！”

他的下一句话没能说出口。

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然后那个上一秒还拿枪指着他的人，软绵绵地躺倒在了地上。

他的后脑勺上埋着一根几乎像钢钉一般粗的银针。

“好久不见了杰西，我刚刚赶到，还算及时吧？”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的人，轻手轻脚地地从黑暗中冒出来，一脚踹开地上不省人事的路人甲，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联盟都敢在你头上动土了？你这搞啥呢？连我都叫过来了……”

王杰希丝毫不为这个人的出现赶到惊讶，放下了高举着的手臂动了动脖子：“我几天前联系你的？你现在才来——你什么时候干事儿能守时一点，”他开始操作布满案件的操作台，切换了几个监控的画面，去寻找那个奔跑着的身影。

好几个监控都被炸坏了。王杰希事后觉得非常肉疼，可是当时他只有浓重的担忧感。

他放在一边的终端就在此时响了起来，去搬运尸体的男子顺手拿起来刚递给他：“谁啊大半夜联……卧槽，君莫笑？！你还和他有来往——”

王杰希叹了一口气：“你直接接吧，免提就行。”

“不止有你，方士谦。这回可是有好几个‘失踪’了，或者‘作古’了的人参与进来了。”

“声势浩大——”王杰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松了一口气：“我之后再给你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

王杰希眼睁睁看着监控画面上的黄少天探了探灰头土脸的头，朝着监控挥了挥手。

紧接着那几个位于“武器库”的监控画面在一阵白光之后变成了雪花屏。

在之后其他的监控画面也变成了雪花。

轰轰连环响声同时从上方传来。

监控，武器库，信息室，安保系统……

他所有的心血与饭碗，就在黄少天一挥手之间，于爆炸之中化为了废铜烂铁。

“……靠，”王杰希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出来：

“我操你妈的夜雨声烦，我操你妈的索克萨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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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们呕心沥血随份子的王爸爸鼓掌！

接下来是婚礼礼炮n响（天女散花式撒炸药）——轰隆隆隆隆！（。